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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郭公歌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有韵
乐府广题曰:北齐后主高纬。雅好傀儡。谓之郭公。时人戏为郭公歌。及将败。果营邯郸。高郭声相近。九十九。末数也。滕口。邓林也。大儿。调周帝。太祖子也。高冈。后主姓也。雉。鸡类。武成小字也。后败于邓林。尽如歌言。盖语妖也。
邯郸郭公九十九。技两渐尽入滕口。
大儿缘高冈。雉子东南走。
不信吾言时。当看岁在酉(○《乐府诗集》八十七。《诗纪》百十一。)。
孝昭时童谣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词韵第一部
北史曰:初。孝昭之诛杨愔也。谓武成云。事成。以汝为皇太帝。及践位。乃使武成在邺主兵。立子百年为皇太子。武成不平。欲有异谋。先是童谣云云。时丞相府在城城中。即旧中兴寺也。凫翁谓雄鸡。盖指武成小字步落稽也。道人。济南王小名也。打钟。言将被击也。后武成用卜者言不举兵。孝昭寻崩。武成即位。
中兴寺内白凫翁。
四方侧听声雍雍。
道人闻之夜打钟(○《北齐书》上洛王思宗子元海传。北史上洛王思宗子元海传。《诗纪》百十一。)。
武成殂后谣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词韵第四部
三国典略曰:周平齐。齐幼主、胡太后等并归于长安。初。武成殂后有谣云云。调甚悲苦。至是应焉。又曰:高纬所幸冯淑妃。名小怜也。
千钱买果园,中有芙蓉树。
破家不分明,莲子随它去(○《御览》九百七十五。《乐府诗集》八十七、《诗纪》百十一并作北齐太上时童谣。)。
杨子术引谣言 南北朝 · 无名氏
《北齐书》曰:魏宁以善推禄命。徵为馆客。武成亲试之。皆中。乃以己生年月托为异人而问之。宁曰:极富贵。今年入墓。武成惊曰:是我。宁变辞曰:若帝王自有法。又有阳子术。语人曰:谣言云云。且四八天之大数。太上之祚。恐不过此。既而武成崩。年三十二也。
卢十六。
稚十四。
犍子拍头三十二(○《北齐书》魏宁传。北史魏宁传。)。
武成时童谣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效韵
《北齐书》曰:娄太后凡孕六男二女。皆感梦。孕文襄则梦一断龙。孕文宣则梦火龙。首尾属天地。张口动目。势状惊人。孕孝昭则梦蠕龙于地。孕武成则梦龙浴于海。孕魏二后并梦月入怀。孕襄城、博陵二王梦鼠入衣下。后未崩。有童谣曰云云。及后崩。武成不必服。绯袍如故。帝于昆季次实九。盖其徵验。
九龙母死不作孝(○《北齐书》神武娄后传。)。
不寐十首 其五 宋末元初 · 方回
五言律诗 押真韵
世间无限事,总不属閒人。
必欲伸公论,宁如爱老身。
武成难尽信,泰誓尚非真。
卫府公闾语,何哉彼鬼神。
奏请长广王禅位 东魏 · 窦瑗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四
天人之望,皆在广陵,愿行尧舜之事(《魏书·窦瑗传》)。
为武成帝以三台宫为大兴圣寺诏(河清二年八月) 北齐 · 魏收
出处:全北齐文卷四
门下:皇居帝邑,揆日瞻星,仞雉有常,几席斯在?虽今古推移,文质代变,而成世作范,义贵适时,朕奄家四海,作孚万国,当阳负扆,深存庇氓,济下利物,无忘怀抱,昭仁训俗,不遗造次。今临向听朝,咸极崇广,宴息之所,不足温华,每谓为之者劳,居之者逸。至于离宫别馆,有时游幸,耳目所及,聊可忘怀:而乃千门洞启,万柱周架,上迫云汉,下临雷雨,巧极金铜,丽殚珠璧,眷然长想,良非宿心。三台并列,芜秽自久。天保之末,经构甫兴,仍创栋宇,规模宏博,有司过实,匠人逞功,氓庶劳止,縻费难量,既非殿寝正所,便为虚卫之地。凝华生白,经历岁年,不剪茅茨,事颇逼下,卑其宫室,有可庶几,顾兹侈丽,岂伊宁处,自魏朝失政,九域崩离,人神无主,实求明圣。我太祖献武皇帝握兹乾纪,执斯地纲,悬持日月,啸咤风云,纪忠贞以成务,感灵徵而大造。爰以克定之初,躬图道场之业,神迹冥果,理烛幽明。朕嗣膺宝祚,永惟嘉祉,仰祗先志,尚竦玄门,思展聿修之重,念归喜舍之大,肌肤匪吝,国城何宝,期济率土,至于圆极。可以三台宫为大兴圣寺。此处极土木之壮,穷丹素之妍,奇怪备于刻削,光华异于圆彩,顾使灵心肸蚃,神物奔会,真觉唯寂,有感必通,化为净土,广延德众。心若琉璃,法轮常转,渍甘露于大千,照慈镫于旷劫(《释藏》策五,《广宏明集》二十八上,《初学记》二十三。)。
序诸卫府折冲官例奏 闽国至宋初 · 陈致雍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七十三
准中书刺问。诸卫所管有上中下府折冲府都尉。何为上中下府。谓十二卫管天下兵在外者。有五百七十五府。每府以人数分为上中下等。各分隶在十二卫。只如左右卫有武成武安等五十府。十府有折冲都尉各一员。有左右果毅都尉各一员。若除官。则以其名额通称曰某卫某府都尉。其馀即可知也。
陆氏大墓表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二、《渭南文集》卷三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
山阴陆氏大墓,九里袁家㠗,曰二评事讳忻,配李氏祔,是为某之七世祖。九评事讳郇,配范氏祔,是为某之六世祖。光禄卿赠太子太保讳昭,配福昌县君,赠昌国夫人李氏祔,是为某之五世祖。九评事冢前少右,有小冢,或以为殇子。昌国冢傍,又有冢差小,或以为其娣,不可考也。四世祖太傅公,始别葬焦坞,而元配靖安县君赠崇国夫人吴氏,犹祔大墓。绍圣九年,先大父楚公,惧寖远失传,墓上皆立石表。自是距今又九十五年,中更兵乱,惟太保冢可识,馀皆迷不知处,岁时祭于太保冢前而已。淳熙十二年三月,或为某言,乡民锄麦,得石表草间,盖陆氏祖某。亟往视,则二评事冢也,幸不毁。乃从父老参订,不三日,尽得之,石表皆在,封识如新,而地多为人冒没。闻某至,迭相质證,于是侵地皆归,培冢筑垣,辟道蓺木,而陆氏大墓皆复其故。某老矣,群从有曾孙行,其视二评事已十世。世益远,则大墓守护或益怠,故具书始末于石,以告后之人。淳熙十五年正月日,朝请大夫权知严州军州事某谨书。
谶诗二首 其二 北齐 · 陆法和
押先韵
一母生三天。两天共五年(娄太后生三天子。自孝昭即位。至武成传位后主。共五年。○《北齐书》陆法和传。北史陆法和传。《诗纪》百十。)。
赠高湛诏(元象元年正月) 东魏 · 元善见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三
故持节都督、南荆州诸军事、假镇军将军、扬烈将军、员外羽林监行、南荆州诸军事、南荆州刺史、当州大都督高子澄,识用开敏,气干英发,拥摄蕃翰,诚效克宣,临难殉躯,奄从非命,言命遗绩,有悼于怀,宜申追宠,式光往烈,可赠假节督、齐州诸军事、辅国将军、齐州刺史(《高湛墓志》拓本。)。
百年冤 清 · 洪亮吉
济南毅魄死不灰,九死上叫天关开。
精诚入日日忽变,白气夹日如长围。
凉风台前血一斗,百年来时绕阶走。
儿今何罪生王家,乞命作奴还俯首。
深宫半玦留分明,儿今已死忍独生。
忍独生,还把玦,明月不来空断绝。
君不见娄家血泪还缠绵,济南悲罢悲百年(北齐昭帝废故主为济南王寻复弑之立子百年为太子及昭帝疾娄太后视之问济南所在者三不对太后怒日杀之耶遂不顾而去武成帝立封百年为乐陵王河清三年五月白虹围日再重又赤星见帝欲以百平厌之使召百年百年知不免割带玦与妃斛律氏别见帝于凉风台日乞命与阿叔作奴帝不听卒杀之妃把玦不食月余亦卒玦犹在手父光自擘之乃开)。
握槊来 清 · 洪亮吉
臣弹筝,君进酒。
君持觞,臣为寿。
君王沉醉宫生春,儿家乃有握槊臣。
赵郡痛哭宫门首,臣为国家不为酒。
珠帘终蔽和士开,兖州刺史需君来。
士开生,赵郡死,非常作事有龙子(北齐和士开以善握槊弹琵琶有宠于武成帝使士开与胡后握槊复得幸于胡后及武成帝殂后主尤委任之赵郡王睿与司空娄定远立请出士开外任太后命赐睿卮酒睿正色日臣论国家大事非为卮酒后主不得已出为兖州刺史士开载二美女珠帘诣娄定远愿得一辞二宫定远许之士闲遂与太后及后主谋杀睿琅琊王俨杀和士开斛律光闻之抚掌日龙子作事固自不凡)。
金叵罗 清 · 洪亮吉
为丞郎,郎善盗。
金叵罗,在官帽。
为达官,官善温。
胡桃油,献至尊。
为三司,司善刺。
黄金丹,宽一死。
为流囚,囚善柔。
芜菁子,熏两眸。
盲人当国亦识古,官欲杀弟引庆父。
盲人当国还倾朝,官欲杀舅引薄昭。
盲人耶,竟谁恃。
外有和老公,内有女娲氏(北齐著作郎祖珽疏率无行尝因宴失金叵罗于珽髻上得之武成帝为长广王时珽为胡桃油以献武成帝将杀珽珽日陛下勿杀臣臣为陛下合金丹因徙光州置地牢中夜以芜菁于为烛由是失明胡长仁琅琊王俨之死皆珽引经成之珽媚后主保母陆令萱谓后主日令萱女娲以后一人而已)。
遗诏(二年十一月甲辰) 北齐 · 孝昭帝
出处:全北齐文卷二
朕婴此暴疾,奄忽无逮。今嗣子冲眇,未闲政术,社稷业重,理归上德。右丞相长广王湛,研机测化,体道居宗,人雄之望,海内瞻仰,同胞其气,家国所凭。可遣尚书左仆射、赵郡王睿喻旨,徵王统兹大宝。其丧纪之礼一同汉文,三十六日悉从公除,山陵施用,务从俭约(《北齐书·孝昭纪》。)。
临终与长广王湛手书 其一 北齐 · 孝昭帝
出处:全北齐文卷二
宜将吾妻子置一好处,勿学前人也(《北齐书·孝昭纪》。)。
临终与长广王湛手书 其二 北齐 · 孝昭帝
出处:全北齐文卷二
百年无罪,汝可以乐处置之,勿学前人(《北齐书·乐陵王百年传》,孝昭帝临崩,遗诏传位于武成,并有手书,其末云云,又见《北史》五十二。)。
宣敕定州 北齐 · 高湛
出处:全北齐文卷二
冯翊王少小谨慎,内外所知,在州不为非法,朕信之熟矣。登高望远,人之常情,何足可道?鼠辈欲轻相间构,曲生眉目,理应从斩,犹以旧人,未忍置法。回洛决鞭二百,祓宜决杖一百(《御览》六百五十引《三国典略》:冯翊王润为定州刺史。王回洛、独孤祓上言:润出送台使,登魏文旧台,南望叹息,不测其意。武成宣命于州云云。又见《北齐书·冯翊王润传》,武成使元文遥就州宣敕。又见《北史》五十一。祓皆作枝,末二语皆在叙事中。)。
观我生赋 北齐至隋初 · 颜之推
出处:全隋文卷十三
仰浮清之藐藐,俯沉奥之茫茫,已生民而立教,乃司牧以分疆,内诸夏而外夷狄,骤五帝而驰三王。大道寝而日隐,《小雅》摧以云亡,哀赵武之作孽,怪汉灵之不祥,旄头玩其金鼎,典午失其珠囊,瀍涧鞠成沙漠,神华泯为龙荒,吾王所以东运,我祖于是南翔(晋中宗以琅邪王南度,之推琅邪人,故称吾王。)。去琅邪之迁越,宅金陵之旧章,作羽仪于新邑,树杞梓于水乡,传清白而勿替,守法度而不忘。逮微躬之九叶,颓世济之声芳。问我良之安在,钟厌恶于有梁,养傅翼之飞兽(梁武帝纳亡人侯景,授其命,遂为反叛之基),子贪心之野狼(武帝初养临川王子正德为嗣,生昭明后,正德还本,特封临贺王。犹怀怨恨。径叛入北而还,积财养士,每存异志也)。初召祸于绝域,重发衅于萧墙(正德求征侯景,至新林,叛投景,景立为主,以攻台城)。虽万里而作限,聊一苇而可航,指金阙以长铩,向王路而蹶张。勤王逾于十万,曾不解其扼吭,嗟将相之骨鲠,皆屈体于犬羊(台城陷,援军并问讯二宫,致敬于侯景也)。武皇忽以厌世,白日黯而无光,既飨国而五十,何克终之弗康。嗣君听于巨猾,每凛然而负芒。自东晋之违难,寓礼乐于江湘,迄此几于三百,左衽浃于四方,咏苦胡而永叹,吟微管而增伤。世祖赫其斯怒,奋大义于沮漳(孝元皇帝时为荆州刺史)。授犀函与鹤膝,建飞云及艅艎,北徵兵于汉曲,南发𫗥于衡阳(湘州刺史河东王誉,雍州刺史岳阳王察并隶荆州都督府)。昔承华之宾帝,实兄亡而弟及(昭明太子薨,乃立晋安王为太子)。逮皇孙之失宠,叹扶车之不立(嫡皇孙驩出封豫章王而薨)。间王道之多难,各私求于京邑,襄阳阻其铜符,长沙闭其玉粒(河东、岳阳皆昭明子)。遽自战于其地,岂大勋之暇集,子既殒而侄攻,昆亦围而叔袭,褚乘城而宵下,杜倒戈而夜入(孝元以河东不供船艎,乃遣世子方等为刺史。大军掩至,河东不暇遣拒。世子信用群小,贪其子女玉帛,遂欲攻之,故河东急而逆战,世子为乱兵所害。孝元发怒,又使鲍泉围河东。而岳阳宣言大猎,即拥众袭荆州,求解湘州之围。时襄阳杜岸兄弟怨其见劫,不以实告,又不义此行,率兵八千夜降,岳阳于是遁走。河东府褚显族据投岳阳。所以湘州见陷也)。行路弯弓而含笑,骨肉相诛而涕泣,周旦其犹病诸,孝武悔而焉及。方幕府之事殷,谬见择于人群,未成冠而登仕,财解履以从军(时年十九,释褐湘东国右常侍,以军功加镇西墨曹参军)。非社稷之能卫,□□□□□□仅书记于阶闼,罕羽翼于风云。及荆王之定霸,始雠耻而图雪,舟师次乎武昌,抚军镇于夏汭(时遣徐州刺史徐文盛,领二万人屯武昌芦州拒侯景将任约,又第二子绥宁度方诸为世子,拜中抚军将军、郢州刺史以盛声势)。滥充选于多士,在参戎之盛列,惭四白之调护,厕六友之谈说(时迁中抚军外兵参军,掌管记,与文圭、刘民英等与世子游处),虽形就而心和,匪余怀之所说。繄深宫之生贵,矧垂堂与倚衡,欲推心以厉物,树幼齿以先声(中抚军时年十五)。忾敷求之不器,乃画地而取名,仗御武于文吏(以虞预为郢州司马,领城防事),委军政于儒生(以鲍泉为郢州行事,总摄州府也)。值白波之猝骇,逢赤舌之烧城,王凝坐而对寇,白诩拱以临兵(任约为文盛所困,侯景自上救之,舟舰弊漏,军饥卒疲,数战失利。乃令宋了仙、任约步道偷郢州城,预无备,故陷贼)莫不变猿而化鹄,皆自取首以破脑。将睥睨于渚宫,先凭凌于他道(景欲攻荆州,路由巴陵)。懿永宁之龙蟠(永宁公王僧辩据巴陵城,善于守御,景不能进)。奇护军之电埽(护军将军陆法和破任约于赤亭湖,景退走,大溃)。奔虏快其馀毒,缧囚膏乎野草,幸先生之无劝,赖滕公之我保(之推执在景军,例当见杀。景行台郎中王则初无旧识,再三救护,获免,囚以还都),剟鬼录于岱宗,招归魂于苍昊(时解衣讫而获全),荷性命之重赐,衔若人以终老。贼弃甲而来复,肆觜距之雕鸢,积假履而弑帝,凭衣雾以上天,用速灾于四月,奚闻道之十年(台城陷后,梁武曾独坐叹曰:「侯景于文为小人百日天子。」及景以大宝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僭位,至明年三月十九日弃城逃窜,是一百二十日,芛天道继大数,故文为百日。言与公孙述但禀十二,而旬岁不同)就狄俘于旧壤,陷戎俗于来旋,慨黍离于清庙,怆麦秀于空廛,卉鼓鼓卧而不考,景钟毁而莫悬,野萧条以横骨,邑阒寂而无烟。畴百家之或在(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故江东有《百谱》,至是在都者覆灭略尽),覆五宗而剪焉。独昭君之哀奏,唯翁主之悲弦(公主子女见辱见雠)。经长干以掩抑(长干旧颜家巷),展白下以流连(靖侯以下七世坟茔皆在白下),深燕雀之馀思,感桑梓之遗虔,得此心于尼甫,信兹言乎仲宣。逖西土之有众,资方叔以薄伐(永宁公以司徒为大都督),抚鸣剑而雷咤,振雄旗而云窣,千里追其飞走,三载穷于巢窟,屠蚩尤于东郡,挂郅支于北阙(既斩侯景,烹尸于建业市,百姓食之,至于肉尽龁骨,传首荆州,悬于都街)。吊幽魂之冤枉,扫园陵之芜没,殷道是以再兴,夏祀于焉不忽,但遗恨于炎昆,火延宫而累月(侯景既平,我师采橹失火,烧宫殿荡尽也)。指余棹于两东,侍升坛之五让,钦汉宫之复睹,赴楚民之有望。摄绛衣以奏言,忝黄散于官谤(时为散骑侍郎,奏舍人事也),或校石渠之文(王司徒表送秘阁旧事八万卷,乃诏比校,部分为正御、副御、重杂三本。左民尚书周弘正、黄门郎彭僧朗、直省学士王圭、戴陵校经部,左仆射王褒,吏部尚书宗怀正、员外郎颜之推、直学士刘仁英校史部,廷尉卿殷不害、御史中丞王孝纯、中书郎邓荩、金部郎中徐报校子部,右卫将军庾信、中书郎王固、晋安王文学宗菩业、直省学士周确校集部也)。时参柏梁之唱。顾《扁瓦》瓯之不算,濯波涛而无量,属潇湘之负罪(陆纳),兼岷峨之自王(武陵王)。伫既定以鸣鸾,修东都之大壮(诏司农卿黄文超营殿)。惊北风之复起,惨南歌之不畅(秦兵继来)。守金城之汤池,转绛宫之玉帐(孝元自晓阴阳兵法,初闻贼来,颇为厌胜,被围之后,每叹息,知必败)。徒有道而师直,翻无名之不抗(孝元与宇文丞相断金结和,无何见灭,是师出无名)。民百万而囚虏,书千两而烟炀,溥天之下,斯文尽丧(北于坟籍少于江东三分之一,梁氏剥乱,散逸湮亡。唯孝元鸠合,通重十馀万,史籍以来,未之有也。兵败悉焚之,海内无复书府)。怜婴孺之何辜,矜老疾之无状,夺诸怀而弃草,踣于途而受掠。冤乘舆之残酷,轸人神之无状,载下车以黜丧,掩桐棺之稿葬。云无心以容与,风怀愤而憀悢,井伯饮牛于秦中,子卿牧羊于海上。留钏之妻,人衔其断绝;击磬之子,家缠其悲怆。小臣耻其独死,实有愧于胡颜,牵疴疻而就路(时患脚气),策驽蹇以入关(官疲驴瘦马)。下无景而属蹈,上有寻而亟搴,嗟飞蓬之日永,恨流梗之无还。若乃玄牛之旌,九龙之路,土圭测影,璿玑审度,或先圣之规模,乍前王之典故,与神鼎而偕没,切仙宫之永慕。尔其十六国之风教,七十代之州壤,接耳目而不通,咏图书而可想,何黎氓之匪昔,徒山川之犹曩。每结思于江湖,将取弊于罗网,聆代竹之哀怨,听出塞之嘹朗,对皓月以增愁,临芳樽而无赏。日太清之内衅,彼天齐而外侵,始蹙国于淮浒,遂压境于江浔(侯景之乱,齐氏深斥梁家土宇,江北、淮北唯馀庐江、晋熙、高唐、新蔡、西阳、齐昌数郡。至孝元之败,于是尽矣,以江为界也)。获仁厚之麟角,克俊秀之南金,爰众旅而纳主,车五百以夐临(齐遣上党王涣率兵数万纳梁贞阳侯明为主),返季子之观乐,释钟仪之鼓琴(梁武聘使谢挺,徐陵始得还南,凡厥梁臣,皆以礼遣)。窃闻风而清耳,倾见日之归心,试拂蓍以贞筮,遇交泰之吉林(之推闻梁人返国,故有奔齐之心。以丙子岁旦筮东行吉不,遇《泰》之《坎》,乃喜曰:「天地交泰而更习,坎重险,行而不失其信,此吉卦也,但恨小往大来耳。」后遂吉也)。譬欲秦而更楚,假南路于东寻,乘龙门之一曲,历砥柱之双岑。冰夷风薄而雷呴,阳度山载而谷沉,侔挈龟以凭浚,类斩蛟而赴深,昏扬舲于分陕,曙结缆于河阴(水路七百里一夜而至)。追风飙之逸气,从忠信以行吟。遭厄命而事旋,旧国从于采芑,先废君而诛相,讫变朝而易市(至邺,便值陈兴而梁灭,故不得还南)。遂留滞于漳滨,私自怜其何已,谢黄鹄之回集,恧翠凤之高峙,曾微令思之对,空窃彦先之仕,纂书盛化之旁,待诏崇文之里(齐武平中,署文林馆待诏者仆射阳休之、祖孝徵以下三十馀人,之推专掌,其撰《修文殿御览》《续文章流别》等皆诣进贤门奏之),珥貂蝉而就列,执麾盖以入齿(时以通直散骑常侍迁黄门郎也)。疑一相之故人(故人祖仆射掌机密,吐纳帝令也),贺万乘之知己,祇夜语之见忌,宁怀璧之足恃。谏谮言之矛戟,惕险情之山水,由重裘以胜寒用去薪而沸止(时武职疾文人,之推蒙礼遇,每构创痏。故侍中崔季舒等六人以谏诛,之推尔日邻祸。而侪流或有毁之推于祖仆射者,仆射察之无实,所知如旧不忘)。子武成之燕翼,遵春坊而原始,唯骄奢之是修,亦佞臣之云使(武成奢侈,后宫御者数百人,食于水陆贡献珍异,至乃厌饱,弃于厕中。裈衣悉罗缬锦绣珍玉,织成五百一段。尔后宫掖遂为旧事。后主之在宫,乃使骆提婆母陆氏为之,又胡人何洪珍等为左右,后皆预政乱国焉)。惜染丝之良质,惰琢玉之遗祉,用夷吾而治臻,昵狄牙而乱起(祖孝徵用事,则朝野翕然,政刑有纲纪矣。骆提婆等苦孝徵以法绳己,谮而出之。于是教令昏僻,至于灭亡)。诚怠荒于政度惋驱除之神速,肇平阳之烂鱼,次太原之破竹(晋州小失利,便弃军还并,又不守并州,奔走向邺)。实未改于弦望,遂□□□□□,及都□而升降,怀坟墓之沦覆。迷识主而状人,竞已栖而择木,六马纷其颠沛,千官散于奔逐,无寒瓜以疗饥,靡秋萤而照宿(时在季冬,故无此物),雠敌起于舟中,胡越生于辇毂。壮安德之一战,邀文武之馀福,尸狼藉其如莽,血玄黄以成谷(后主奔后,安德王延宗收合馀烬,于并州夜战,杀数千人。周主欲退,齐将之降周者告以虚实,故留至明而安德败也),天命纵不可再来,犹贤死庙而恸哭。乃诏余以典郡,据要路而问津(除之推为平原郡,据河津,以为奔陈之计),斯呼航而济水,郊乡导于善邻(约以邺下一战不克,当与之推入陈),不羞寄公之礼,愿为式微之宾。忽成言而中悔,矫阴疏而阳亲,信谄谋于公主,竞受陷于奸臣(丞相高阿那肱等不愿入南,又惧失齐主则得罪于周朝,故疏间之推。所以齐主留之推守平原城,而索船度济向青州,阿那肱求自镇济州,乃启报应齐主云:「无贼,勿匆匆。」遂道周军追齐王而及之)。曩九围以制命,今八尺而由人,四七之期必尽,百六之数溘屯(赵郡李穆叔调妙占天文算术,齐初践祚计止于二十八年,至是如期而灭)。予一生而三化,备荼苦而蓼辛(在阳都值侯景杀简文而篡位,于江陵逢孝元覆灭,至此而三为亡国之人),鸟焚林而铩翮,鱼夺水而暴鳞,嗟宇宙之辽旷,愧无所而容身。夫有过而自讼,始发蒙于天真,远绝圣而弃智,妄锁义以羁仁,举世溺而欲极,王道郁以求申。既衔石以填海,终荷戟以入秦,亡寿陵之故步,临大行以逡巡。向使潜于草茅之下,甘为畎亩之人,无读书而学剑,莫抵掌以膏身,委明珠而乐贱,辞白璧以安贫,尧、舜不能荣其素朴,桀、纣无以污其清尘,此穷何由而至,兹辱安所自臻。而今而后,不敢怨天而泣麟也(《北齐书·颜之推传》)。